陈和泽掏出吸油纸,往脸上贴了贴。正好被花雪理看到了。
(资料图)
花雪理: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已经完成了吸油步骤的陈和泽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保湿喷雾,闭着眼往自己脸上喷了一圈。
“打扰了。”花雪理感觉自己此刻不该继续呆在他边上,怕他尴尬。
陈和泽:“没事,不打扰。”甚至示意她站过来。
“?”花雪理转身正要走开,却被陈和泽的回答给惊到了,目瞪口呆地看向他。
陈和泽:“我老婆喜欢男人漂亮的脸蛋。既然有这个重生的机会,当然要尽早开始保养。”
花雪理走到他边上,背靠着栏杆,一脸无奈:“总感觉,有点肤浅……”
内心想的却是:“虽说我也是个颜狗。”
陈和泽故意很小声:“是你自己说的肤浅哦。”
花雪理:“你说什么?”
陈和泽:“啥也没说。”
陈和泽: “对了,最近那事情处理得怎么样?”
“应该……有点进步吧。”花雪理不太确定。她回想着自己对李康说过的话,犹豫着开了口:
“说来听听。”陈和泽温和地回应道。他愿意倾听她说的任何事情。
花雪理:“我见过不少十几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在陌生的网络上述说自己的痛苦,得到了许多的同情和帮助。我曾经以为那不过是博取关注的一种手段而已。然而不是这样的。人果然还是想要有人倾听自己,想要获得一点点肯定和安慰。
所以我告诉李康,正因为年轻,会犯错,会痛苦,而年轻也正是可以坦白地抱怨和倾诉的时候。”
陈和泽:“没错啊。”
花雪理继续说下去:“然后我想到了自己。其实我在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敢说出口。我以为我之所以会痛苦,是因为我不够努力。只要努力维持住好成绩,就能避免展现那样不体面的样子,就能安稳地继续生活下去。”
“等到我想要获得同情和帮助,尝试着将自己的苦闷说出来、写出来的时候,我已经32岁了。”
“仿佛过了三十岁,人就不能抱怨,也不能显露自己的痛苦了。人们普遍会认为,是你不够努力,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在怨天怨地。”
陈和泽:“没这回事。无论你的年纪如何,你都可以抱怨。”
花雪理:“谁还会听呢?”
陈和泽:“我会。”
花雪理苦涩地笑了笑,但感觉自己的笑容逐渐变得真诚了起来。
陈和泽觉得还必须多交代几句,便对着她絮叨了起来:“还有,交友需谨慎。要跟你值得交心的朋友倾诉,网络上那些陌生网友不一定都是良善的人。没必要在意陌生人的恶意……balabalabala”
花雪理发觉眼前这人突然变得有点啰嗦,但并不讨厌。
“一定是因为他已经把我当作朋友了吧。”花雪理暗暗地高兴着。
不久之后,期末考结束,寒假即将开始。
花雪理本想通过手机短信或者聊天软件和李康保持联络,来确定他的状况的。然而,李康在放假前就告诉过自己:
所以在这个寒假,李康仿佛失联了一般,在花雪理的世界里被按下了静音按钮。
花雪理只得耐心地等待,等到开学确认他的生死。
大年初七,就是原本接到李康死讯的那一天,花雪理的手机、家里的座机电话,电脑里的聊天软件全都安安静静,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窗外小孩嘈杂的尖叫和摔炮的噼啪声。
“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”花雪理裹着厚厚的居家服,看着窗外自言自语。
花雪理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提起笔,发现寒假作业也快写完了。
抬头看看桌上的台历,喃喃自语:
“还有十天。”
“希望开学还能见到他。”
寒假总共才不到二十天就结束了。对花雪理而言,却有点漫长。
开学第一天。教室里。
接下来是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进了教室,由于一路打打闹闹,又偏要耍帅只用单边肩膀背着书包,那书包都快掉地上了。
热热闹闹的几波人进了教室之后,是一个嚼着辣条的身影。是永远辣条不离手的小胖。
小胖来到花雪理边上,把书包放好,将开了封的辣条递了过来:
接过一根辣条,花雪理紧绷的精神开始缓和了下来。
无论早中晚,小胖跟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从来都是这句“来跟辣条吗?” 这句熟悉的话语给了花雪理一种安心的感觉。
“他一定会来的。”花雪理心想。她期盼着那个人如同往常一样走进这间教室,然后这样温吞的日常就能继续下去了。
小胖看花雪理接过了自己的辣条,似乎很高兴。他小声地哼着小曲儿打开了他的笔记本开始愉快地写了起来。
对啊,怎么就只知道盯着教室前门看呢。李康身高比较高,座位在教室靠后的地方,从后门进来再合理不过了。
“太好了…”花雪理不禁轻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嗯?你说什么?”李康没听清,放下书包就往花雪理的方向走来。
花雪理连忙改口:“啊、我是说,早安。”
李康此时已经来到了小花跟前,微笑着邀请她: